院外的喧闹之声更甚,随即两人宽的院门轰然敞开,七八个人涌了进来,扑通扑通的跪倒在时代有面前,领头一名脸上带着伤疤的汉子痛哭流涕道:“寨主,您得伸手帮帮兄弟们啊!”
时代有满脸怒火回头去看牛德东,却见他把这些瘟神招来以后却不知什么时候就消失没影了,留下他一人面对这些痛哭流涕、吵吵嚷嚷的“老兄弟”,时代有愈发恼怒,朝着那些人发泄起来:“吵吵吵,吵什么吵?一帮战场上滚过几轮的家伙,血也流过、肉也掉过,哭成这副娘们模样做甚?你们不嫌丢脸,老子还嫌丢脸!”
他的话非但没有吓住那些军官,反倒让他们哭得更厉害,一人膝行上前抱住时代有,鼻涕眼泪在他衣服上沾了一片:“寨主,您也说了,咱们都是战场上滚下来的,咱们从石含山到如今,谁没给红营流血掉肉?养了几个小婆娘,确实是违反纪律,要罚要杀咱们都认了,可是何必要拉咱们去搞检讨、搞坦白什么的呢?弟兄们的脸面都丢光了啊!”
“现在怕丢脸了?你们养外室的时候怎么就不晓得丢脸?”时代有冷哼一声,一把将那名军官推开:“你们也别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到别人养外室,不上报、不举告,反倒也有样学样去养外室,还互相帮着遮掩糊弄!”
“降你们的职,让你们公开检讨,已经是看在你们往日血战功绩的份上了,要不是侯先生定了规矩,此番整风肃纪一个不杀,老子早就亲手提刀砍了你们!还敢跑到老子面前搅乱?”
“寨主,咱们是真的委屈啊!”一名军官说道:“侯先生这么折腾咱们,不是在对付我们,是在打您的脸啊!当初石含山上若不是您保着,他早就被老寨主砍了脑袋!现在却这般忘恩负义……”
“闭嘴!”时代有勃然大怒,再也懒得和他们纠缠:“来人!将这些胡言乱语的王八蛋统统轰出去!老子等下就去跟侯先生报告,你们养外室也就罢了,这是在搞小团体,搞内斗,搞分裂!红营容不得你们!非得开除不可!”
牛德东从门外转了进来,领了一批等待已久的护卫,将这些军官全数押走,时代有看着他们押人,眉间紧紧皱成一团,牛德东凑上前来,趁热打铁:“时委员,看清楚了没?这次整风肃纪,石含山出来的老兄弟翻船的不少,但没人找侯先生求情,也没人找我、找郁委员、应委员他们,都跑来找你了,为什么?”
“我上次…..做过检讨了啊?”时代有皱着眉头:“这帮家伙也是病急乱投医!”
“确实如此,但为何如此?”牛德东点点头道:“侯先生说过您,红营江西各根据地合并之后,本部执委增至七人,里头最会打仗的是您,可理论最差的也是您,江湖习气、兄弟义气,碰面都是在讲以前怎么怎么样,三五好友聚在一起推心置腹,外人根本插不进来。”
“时委员,这不就是在搞小团体吗?平日里都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老兄弟,如今遇到事了,自然就跑来求老兄弟搭把手了!”
时代有面色黑沉,重重点了点头:“旧账要时时翻!明白了,明日的报告,我来打头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