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依然要分两次传送,记得完成传送后,走出蘑菇圈就行了,但别跑得更远,除非鬼婆就在旁边。”艾维最后嘱咐了一句,然后立刻开始施法。
伴随着一瞬间的天旋地转,冒险者们就发现身边的场景已经发生了变化。除了脚下的蘑菇圈之外,周围还多了许多一看就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胡乱生长的荆棘上用丝线模仿蛛网的形状,把几只倒霉的鸟儿吊在上面。不知道鬼婆是想要模仿捕梦网,还是在彰显自己邪恶的审美。
“又是山洞”影心举着盾牌打量四周,作为一名能够解除诅咒的重装牧师,她理所当然地走在了最前面,“呃——这里的空气比地下还要浑浊!”
“看来鬼婆不在家。”明萨拉提着宝剑越过影心,在一个洒满鲜血的立石前停下了脚步,她哼了一声,“血祭……堕落的生物。”
“那些全部都是人骨……”哈尔辛皱着眉毛端详立石前摆着的祭品,骨骼的颜色已经变黄,而且还沾满了不知从哪儿弄到的污垢,“鬼婆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了……我能联系上这里的自然……这是我的丛林!”
“这些瓶子里是什么”邪念从立石对面的石台上拿起一个陶瓶,它们大小不一,形态各异,但每个都被严严实实地封好。
邪念晃了晃瓶身,汩汩水声不断传出,她又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肉桂和豆蔻的香气……某种香料酒吗”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把它放下。”艾维带着铁手侏儒们从蘑菇圈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摇晃瓶子的邪念,“除了酒之外,瓶子里还装着诅咒。鬼婆的畸形审美。”
“确实挺畸形的……”威尔用细剑从桌上挑起了一条手链,面露嫌恶之色,“谁会把眼球当成饰品呢”
“我猜那曾经属于一个和鬼婆达成交易的倒霉蛋,而且这只眼睛还被做成了鬼婆之眼。”艾维瞥了一眼,就认出了那条手链的真面目。
“鬼婆之眼”盖尔绕过铁手侏儒走向自己的伙伴,“我听说鬼婆能通过那个法术看到远处的东西。如果它真的是鬼婆之眼,我们肯定已经暴露了。”
“鬼婆之眼必须依靠活体才能与鬼婆分享视力,既然鬼婆已经把这只眼睛从它主人的眼眶里摘了出来,那就证明它现在只是一个装饰品。”艾维清点了一遍人数,发现没有人像倒霉的诺伊尔一样,被甩进星界的岩石之间。
“很好,带上所有看上的东西,我们去找那个鬼婆。”艾维指挥铁手侏儒把鬼婆的药水和法杖都装进平庸宝箱里,接着拔出兽咬剑一指前方的木门,率领几位冒险者走在最前面。
鬼婆经营这片地下空间显然已经很久了,到处都是扭曲的树根和藤蔓,恶臭的迷雾让周围的空气充斥着毒素,至少魔索布莱城的流亡者已经品尝出好几种不同的毒素了。
“离那些邪恶的植物远一点!”哈尔辛提醒身后的铁手侏儒,“鬼婆会让周围的景观发生异常的变化,这片土地已经被那邪恶的家伙荼毒太久了,这里大自然不再对生物展现友好的一面……说不定那些藤蔓会抓着你们的脚脖子,把你们拖进带刺的灌木深处!”
“别担心,大德鲁伊。”明萨拉用剑劈开一朵妖冶的鲜,锋利的瓣激射而出,但除了在精金板甲上制造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之外,连一点划痕都没能留下,“侏儒绝对不会一声不吭地死去,他们的尖嗓子能让我们快速发现他们的位置。”
“到处都是陷阱和装满毒液的脓包!”邪念忍不住抱怨道,轻便的护甲意味着灵活的行动,但也意味着低下的防御力,她必须小心解除每一个陷阱,不能像明萨拉那样强硬地闯过去。
爬过藤蔓,穿过瀑布,冒险者们在艾维的带领下走进一个曲折的地穴里。
与只有陷阱存在的内室不同,佩戴面具的仆人正在地穴里四处走动,似乎完全没搞明白为什么会有陌生人从背后出现。
他们接受的指令是阻止外敌入侵,但没法分辨从里面出来的人到底是不是敌人。
“……你们也是婶婶羊群的一员吗”一个满身污泥手持战锤的半卓尔站在艾维面前,用迟疑的声音问道。
“我想婶婶赋予你们的职责,不包括盘问从里屋出来的访客。”艾维脚下不停,敷衍着面具仆人的提问。
长久的精神控制显然已经破坏了他们的逻辑思维,半卓尔犹豫了好几秒,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艾维通过手势知会队友,留心这些仆人脸上的面具。
长久的并肩作战让默契在冒险者身边生长,机敏的小队成员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位置,纷纷靠近在地穴内四处闲逛的仆人。
随着艾维猛然挥手,释放了那个超强的一环法术睡眠术。
带着面具的仆人们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穴的烂泥里。
冒险者们将鬼婆的面具从仆人的脑袋上取下,又远远扔到一边。
明萨拉不太满意地将没能饮血的宝剑插回剑鞘:“这些愚蠢的家伙居然以为自己能和鬼婆做交易他们不配你浪费自己的怜悯,doo。他们的心智已经被鬼婆掌握太久了,或许永远也得不到解放。我看只有终结他们的性命,才算是真正的解脱。”
“把面具毁掉就行了,让他们暂时待在这里吧。”艾维不太在意地说,“只要我们干掉了鬼婆,他们中能搞清楚现状的人会自己离开的。”
“一扇长着脸的门!”邪念站在地穴的出口前,“和我们在红袍法师地下室看到有点像。”
“这是个无比邪恶的造物……”哈尔辛一字一顿地说,“鬼婆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转化成了面前的木门!我已经等不及要清除大自然的腐化了!”